在兩千多年前的中國曆史上,有兩位同樣經曆了19年磨難,受盡屈辱卻矢誌如初,終成垂世之功而千古不朽的人,他們一個是春秋重耳,一個是西漢蘇武。
《史記·晉世家》記載,晉獻公二十二年(前655年),因為國亂,43歲的公子重耳奪命奔逃,他與幾位隨從逐時輾轉,忍過饑挨過餓,遭過白眼吃過閉門羹,受過人身侮辱躲避過追殺,也享受過香車溫床奉為上賓,盡管曾有躊躇曾有猶豫曾經意誌消沉,但治國安民之誌未曾放棄,在顛沛流亡19年後終於回國圖建,遂成霸業,是為晉文公,開創了晉國長達一個多世紀的中原霸權,在春秋五霸中與齊桓並列。他終成大業乃“發憤之所為作也”。
較之重耳,《漢書·蘇武傳》所記載的西漢蘇武,更是一位守誌如初、守節如初,負命如初、忠貞如初的仁人誌士、國之俊傑。他在天漢元年(前100年)奉命以中郎將持節出使匈奴,因匈奴王權更替而被扣留。在威逼利誘以至酷刑毫無奏效之後,匈奴又將他流放到北海(今貝加爾湖)牧羊,說要等到公羊生了子才釋放他。蘇武嚐盡艱辛苦難,曾一度掘取野鼠儲藏的野生果實充饑,但他依然“杖漢節牧羊,臥起操持,節旄盡落”,意思是起臥都拄著漢廷的符節牧羊,以致係在節上的犛牛尾毛全部脫盡,對大漢始終一片赤誠。始元六年(前81年),蘇武歸漢,“武留匈奴凡十九歲,始以強壯出,及還,須發盡白”。蘇武80多歲去世,漢宣帝將其列為麒麟閣十一功臣之一,以表其功德,彰其節操。唐代大詩人李白對他曾賦詩盛讚。
重耳與蘇武的故事,印證了“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包含的一個至理,那就是初心決定最終的結果,堅守初心才能善始善終、如願以償;丟掉了初心必將有始無終、前功盡棄。有道是“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一帆航船之所以能在滄海橫流、波濤洶湧中駛向勝利的彼岸,是因為誌在越洋跨海的人們啟航時抱定的初心在時時刻刻為他們定位、導航,為他們提神、鼓勁,假如他們丟失了啟航時的初心,必將迷失在茫茫滄海中。因此可以說,對於跋涉者,對於遠行者,對於登高者,對於所有期望成功與勝利的人們,初心是“方向盤”,初心是“指南針”,初心是“壓艙石”,初心是“助力器”,初心還是“望遠鏡”,還是“破霧燈”……
曆史與現實還告訴我們,世間諸事往往是開局者眾、成功者少,這是因為初心易得而難守。懷抱初心啟程之後,前路漫漫,世事無常,初心有可能在大風大浪抑或茫茫長夜的苦旅中丟失,有可能在艱難困苦以至流血犧牲的考驗中丟失,也有可能在酒綠燈紅抑或紙醉金迷的誘惑中丟失,更有可能在不敢擔當以至忘記使命的自暴自棄中丟失,如此等等。總之,丟失初心有萬般情由,而堅守初心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堅定地走向理想世界。初心是純真的,也是剛毅的;是質樸的,也是神奇的;是深藏不露的,也是光芒四射的;是無聲無息的,也是威力無窮的,它在,目標就在、方向就在,信心就在、擔當就在,力量就在、希望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成功與勝利就會如期而來!
中國共產黨人“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複興”的初心,曆經過敵人“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的腥風血雨,曆經過二萬五千裏長征路上300米倒下一位紅軍戰士的千難萬險,曆經過小米加步槍與飛機大炮拚殺的硝煙烽火,曆經過從鄉間小道到霓虹燈下的“趕考”,直至曆經過種種風險、種種危機、種種鬥爭的考驗,當年的初心不僅沒有丟失,而且曆久彌新、曆久彌光,它感召著愈來愈強大的隊伍為實現偉大的夢想而奮鬥。一個走過98年偉大曆程、取得了舉世公認的偉大成就,至今仍把“不忘初心、牢記使命”作為自身建設時代課題的黨,一定是戰無不勝的!這是曆史規律,也是時代趨勢。